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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底北京最“哇噻”的展览,你必须来看!

这就是→ 时尚芭莎艺术 2022-03-18

艺术家莫瑞吉奥·卡特兰(Maurizio Cattelan)



11月20日,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于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。这位意大利国宝级艺术家因其趣味性与挑战性兼并的作品,长久以来处于争议的漩涡中心。古根海姆博物馆18K金马桶、巴塞尔艺术展火遍全网的香蕉等皆出自他手。卡特兰个展首次落地中国,他将带来怎样的惊奇之旅?




  01  

一“蕉”激起千层浪

 

在2019年迈阿密巴塞尔艺术展(Art Basel Miami Beach)上,一根用强力胶带贴在墙上的香蕉成为最大主角。它的出现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,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。但更为吊诡的还在后面:这根仅用不到一美元、随便一家超市都可买到、甚至稍微氧化的香蕉,最后竟以15万美元成交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喜剧演员》(Comedian),香蕉和强力胶带,2019年,摄影:Zeno Zotti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喜剧演员》(Comedian),香蕉和强力胶带,2019年

“艺术本质为何”的探讨在这件作品后再掀浪潮。已有不少评论家认为创作者莫瑞吉奥·卡特兰的行径像极达达,甚至称他为“杜尚后最棒的艺术家”。或许这样,人们才能理解斥巨资买下这根香蕉的那位收藏家。在观念先行的时代,手握《喜剧演员》的COA(真实性证书),藏家已拥有一切。


安迪·沃霍尔《Eating Banana》,1982年

其实,香蕉并非业界“新宠”,前辈安迪·沃霍尔早已玩得通透。而这根价值15万美元的香蕉背后,也非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角——卡特兰从来善以顽皮、挑衅的姿态将物品置于艺术场景中。这似乎也解释了他为何把这根香蕉命名为《喜剧演员》,或许这本就是闹剧一场。那么谁是这场游戏的“喜剧演员”?是卡特兰,还是一众被“玩弄”了的观者?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喜剧演员》(Comedian),香蕉和强力胶带,2019年


卡特兰不是首次将“物品”贴在墙上。其实在20年前的米兰,他已利用强力胶带将画廊主Massimo De Carlo固定在了墙上。然而,这位为艺术“献身”的画廊主没过几小时便在众目睽睽下陷入昏迷,随后被救护车送入医院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A Perfect Day》,258×192cm,1999年


这种“横冲直撞”的模样,正与卡特兰2001年创作的装置《无题》无差。这是一个在名画荟萃的博物馆中打了个地洞探出头来的迷你卡特兰。他双手伏地、模样可掬。或许正源于该形象与卡特兰在艺术界的形象如此相似,《无题》在2010年纽约苏富比拍卖以792万美元的高价成交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,铂金硅胶、天然毛发、玻璃钢和衣服,150×60×440cm,2001年,摄影:Attilio Maranzano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铂金硅胶、天然毛发、玻璃钢和衣服,150×60×440cm,2001年,于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
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,人们多少练就了些见怪不怪的功力。但几十年来,卡特兰捉睛不减已是难事,他就像万圣节里敲开门、天真地说“Treat or Trick”(不给糖,就捣蛋)的顽童,脸上似乎戴有邪恶面具,但内里毫无鬼怪作祟。而当看到观众惊恐的眼神,他的目的便达成了。或者如艺术家自己所言:“这就是一场检查我们心智是否健全的测试。



  02  

严肃的玩笑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扫帚和画布,160×45.1×10.2cm,2009年 

如果仅将卡特兰的作品当作“没营养”的幽默便是大错特错。2016年,他将一个18K金的科勒马桶复制品送至古根海姆博物馆——比杜尚的《泉》更进一步,该马桶被安置在馆内的卫生间以供观众使用。而后,该馆馆长还以此马桶调侃过前任美国总统唐纳德·特朗普:白宫曾为特朗普私人生活区借用梵·高作品被策展人拒绝,并被提议如果“有兴趣”,这座名为《美国》的金马桶可以借给总统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美国》(America),18K金,2016-2017年

马塞尔·杜尚《泉》(Fountain),1917年


虽然无人知晓卡特兰制作此马桶寓意何在,但其对商业世界的戏谑昭然若揭。“无论你吃什么,200美元的午餐或2美元的热狗,结果都是一样,就厕所而言。”卡特兰这样说。可世人皆因金马桶之诡奇趋之若鹜,又有谁深思其背后含义?显然,这位艺术家的“恶作剧”并非全盘玩笑,而是玩笑中带有调侃,调侃中夹带犀利观点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壁画、松木和钢材,343×693×242cm,2018年,摄影:Tom Lindboe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壁画、松木和钢材,343×693×242cm,2018年,于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
世纪之交,卡特兰开始创作超写实雕塑。栩栩如生的动物雕像逐渐成为其标志风格。其中,人们不难看出他以“死亡”为母题进行的创作。在以灰姑娘变身咒语“Bidibidobidiboo”命名的装置雕塑中,一只松鼠懒散地趴于桌上,桌上摆有透明酒杯,地板上遗落了一把枪。这似乎在暗示自杀将会上演或已经完成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哔嘀哔嘟哔嘀咘》(Bidibidobidiboo),松鼠标本、陶瓷、富美家台面、木材、颜料和钢材,45×60×48cm,1996年,摄影:Zeno Zotti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哔嘀哔嘟哔嘀咘》(Bidibidobidiboo),松鼠标本、陶瓷、富美家台面、木材、颜料和钢材,45×60×48cm,1996年


而在作品《Novecento》中,卡特兰将一匹马悬于天花板,四肢无力垂落,颓丧死亡气息立显。,从来都是权力与荣耀的象征。艺术家此举瞬间消解了人们对其固有的印象,是否他也在传递死亡便是如此苍白与无意义?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二十世纪》(Novecento),马标本、皮制马具、绳索和滑轮,201×271×68cm,1997年,于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马标本,300×170×80cm,2007年,于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
处于一个特定场景中的动物或颓丧而死、或饮酒自杀,似乎都蕴含着人类情绪。卡特兰是以熟悉的场景将动物拟人化、以玩笑的口吻谈论死亡。由此,“伤害值”降至最低,观者在发笑间蓦地领悟、冷汗涔涔;再反观艺术品便多了一层意味,若有所得。
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Turisti》,鸽子标本,1997年

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
玩儿起艺术游戏,卡特兰似乎最了解“痛点”在何。一句谜语、一个侦探场景,就是卡特兰的邀请函。这是艺术家亲手制作的“糖衣炮弹”,也是其魅力与智慧所在。



  03  

孤胆侠客是也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精迷你》(Spermini),彩绘铂金硅胶,单个尺寸15×8.5×10cm,1997年,摄影:Attilio Maranzano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

有言道:喜剧的内核是悲剧。卡特兰也承认幽默与讽刺本就包含着悲剧意味,仿若硬币的两面。的确,没有人会比一位做过邮递员、厨师和在太平间工作的丧葬员的艺术家更理解民生多哀、多艰、多麻木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Andreas e Mattia》,填充布人物、衣服和鞋子,1996年
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
更不必提,卡特兰出身贫困,父亲是卡车司机,母亲在病痛中早逝。不与含着“金汤匙”出生在艺术世家相比,经济窘迫的他连艺术院校都上不起——17岁时,卡特兰便开始辍学打工,抚养妹妹。说一句卡特兰自小尝尽生活之苦,不为过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永恒的爱》(Love Lasts Forever),驴骨架、狗骨架、猫骨架和公鸡骨架,186×120×60cm,1997年,摄影:Roman Mensing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永恒的爱》(Love Lasts Forever),驴骨架、狗骨架、猫骨架和公鸡骨架,186×120×60cm,1997年,于“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”展览现场,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2021年


而正是这些经历,成就了一位艺术界的叛逆者。当人们观看艺术家有关死亡的作品后,能说其未受丧葬员经历的影响吗?


不似达明安·赫斯特创作的《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》般震撼人心的场面,也不似《奥菲莉娅》一样渲染美感,卡特兰对死亡的描述充满冷静与镇定。想必是早早见惯死亡,以至于祛魅——祛除艺术光环的想象后,死亡如此稀松平常,唯有沉默以待。


达明安·赫斯特(Damien Hirst)《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》(The Physical Impossibility of Death in the Mind of Someone Living),玻璃、福尔马林和鲨鱼,217×542×180cm,1991年

约翰·埃弗里特·米莱(John Everett Millais)《奥菲莉娅》(Ophelia),布面油画,76.2×111.8cm,1851-1852年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2007年,摄影:Zeno Zotti


2004年,卡特兰拿到了社会学学位。因母亲的希冀,此事对他意义重大。而无愧于这份学位,经历过“失意人生”的卡特兰对社会事件的敏感的确在艺术上呈现得淋漓尽致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矩形洞、一堆被挪出的泥土,尺寸可变,1997年,摄影:安德烈·莫兰,图片由艺术家提供


2000年,卡特兰将一头幼象雕塑盖上白色纱布,仅露出双眼和长鼻。纯白纱布正是对美国奉行白人至上的3K党之暗喻,而布下灰色幼象露出无助的眼神,似乎昭示着3K党的罪行。


再谈卡特兰在伦敦安东尼·德奥菲画廊(Anthony d'Offay Gallery)展出的巨大花岗岩雕塑。该作品以越南战争纪念碑上镌刻士兵战死日期的形式,雕刻了英格兰国家足球队自1874年至1998年所遭受的每场失利。前有战场铁衣裹枯骨,后有娱乐至死的时代,多么讽刺?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Not Afraid of Love》,聚酯、树脂、油漆和织物,205.7×312.4×137.4cm,2000年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黑色花岗岩、中密度纤维板结构和钢结构,220×300×60cm,1999年 


以社会为己任?卡特兰从未这样说过。或许这个标签对一位隐约于艺术界、曾真实退隐江湖的艺术家堪比一句紧箍咒。如若非要认真一点,卡特兰只说“艺术应当自重”。


莫瑞吉奥·卡特兰《无题》(Untitled),行为表演,聚酯树脂、颜料、织物和皮革,1998年


“正中带有七分邪,邪中带有三分正。”多么像一位孤胆侠客——卡特兰将问题抛向人群,玩笑间便逐起千层浪,哪怕收获多为惊奇。不过,正所谓“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”,他从不多做解释。由此,是否能够领悟其间奥秘,已无关任何人,只余众人内心对真实之感的审判。作为一场能让你“哇噻”的展览,去看就好。

▲▲▲ 正在展出 ▲▲▲



览:莫瑞吉奥·卡特兰:最后的审判

时间:2021年11月20日-2022年2月20日 

地址: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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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、文  于明祎
本文由《时尚芭莎》艺术部原创,未经许可不得转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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